这种不讲道理的、源于概念层面的打击,是任何生灵都无法理解的。
“九幽,你这神厌术……又精进了不少。”
司马懿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,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:“这神厌术超脱所有厌术,比我所见到的任何厌术都要可怕。”
“这已经不是人类可以掌握的力量了。”
“你真的可以驾驭这股力量吗?”
“吞噬了足够多的‘污秽’,自然会有所成长。”
我淡淡回应。天魁星及其一百零七魔星的本源,那些邪神邪仙的污秽神力,都化为了神厌术的养料,使其神厌术的威力,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。
我们一路前行,一路清扫。
被龙兵抓捕的生灵,大多已经被押送往核心区域。沿途所见的,只有残破的牢笼,以及……一些不堪折磨,或试图反抗而被虐杀的尸骸。
血腥味越来越浓。
空气中,开始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气,那是无数生灵的血液汇聚在一起,经过某种邪法祭炼后产生的独特气味。
龙威也越来越盛。那并非纯正的龙威,而是夹杂着暴虐、怨毒、以及……一丝深入骨髓的疯狂。
终于,在屠戮了不知多少股龙兵之后,我们来到了一片被巨大山脉环绕的盆地。
盆地的中央,是一片广阔得望不到边际的血色湖泊。
那湖泊中的,并非是水,而是……粘稠的、散发着强烈怨念与生命精气的……血液。
无数的血液,汇聚成了这片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河!
血河之上,煞气冲天,怨魂咆哮。隐约可见,无数扭曲的、痛苦的灵魂虚影,在血河中沉浮、挣扎,发出无声的哀嚎。
而在血河的中央,最为浓稠的血煞之气与怨念汇聚之地,静静地漂浮着一口……巨大的、散发着幽幽寒气的水晶棺材。
水晶棺材之中,隐约可见一个身着华美宫装,面容绝美,却毫无生气的女子身影。她双目紧闭,肌肤苍白得如同冰雪,眉宇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哀愁。
正是浊九阴的妻子——绯月。
而在血河的岸边,靠近水晶棺材的位置,矗立着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。
他身形魁梧,龙角峥嵘,浑身覆盖着暗金色的龙鳞,每一片龙鳞都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他周身环绕着九条巨大的、由纯粹的煞气与怨念凝聚而成的黑色烛龙虚影,每一条烛龙虚影都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。
他的额头之上,一道复杂而诡异的血色符文,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着,散发出强烈的妖异波动——那正是“妖道封印”。
此刻,浊九阴正伸出一只巨大的龙爪,凌空摄取着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生灵精血与魂魄,将它们源源不断地打入下方的血河之中。
每当有新的血液与魂魄融入,血河便会翻腾得更加剧烈,水晶棺材中的女子身影,其眉宇间的死气也会消散一丝,取而代之的,是一缕微不可察的……虚假生机。
“还差一点……月儿……就快了……很快,你就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了……”
浊九阴口中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呢喃,声音中充满了偏执的爱恋与……深入骨髓的疯狂。
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,对于我们的到来,竟似毫无察觉。
直到,我踏入了血河百丈范围之内。
那股源自我神厌术的‘绝对虚无’之息,对于血河中浓郁的生命精气与怨念而言,如同滚油中滴入的冰水,瞬间引发了剧烈的排斥反应。
浊九阴的动作猛地一滞。
他缓缓转过头,那双燃烧着暗金色邪火的巨大龙目,瞬间锁定在了我的身上。
当看清我的面容时,他先是一愣,随即,嘴角咧开一个充满了嘲讽与不屑的狰狞笑容。
“哦?我当是谁,原来是你这条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。”
浊九阴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铁摩擦,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蔑视,“你身上的四道封印怎么没了?被人抢走了?也好,省得本座亲自动手了。”
他上下打量着我,似乎在评估我的实力,但眼神中的不屑却丝毫未减。
“没有了那四道封印,你的实力太弱了。”
他摇了摇头,语气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戏谑:“真是可悲啊,张九幽。想不到你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。没有了那四道封印作为你的武器,你拿什么与我为敌?”
在他看来,我以往能够与他周旋,甚至对他造成杀伤。
更多是依仗四道天道封印,它们既是束缚我的囚笼,某种程度上,也是我力量的凭依。
如今,封印消失,我看似恢复了自由,但在他眼中,却也失去了最大的倚仗,变成了一个毫无威胁的空壳。
我平静地看着他,看着他额头上那愈发清晰的“妖道封印”,看着他脚下那翻腾的血河,以及血河中央那口寄托了他所有偏执的水晶棺材。
“浊九阴。”我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,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,“你的死期,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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